“所以我该开始学舞,将情欲融入音乐中,融入诚挚的祈祷中,如此我将永远有爱,毋须重蹈覆辙。这是我该走的路。”

© Sakuy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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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莉丝的小片段


在她第五次举起刀的时候,终于有人劝她把刀放下来。


她与对方畅聊许久,在朦胧的泪眼中看见了飘忽不定的光,像是一片片盘旋的落叶。那个穿棕色马丁靴的黑影仍在高声尖叫着,凄厉的叫声让她头皮发麻,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发了狂地在那个对话框里倾诉着什么。语言是字符和数字,比外星的语言更难破译。她看见绣花的窗帘后藏着一双脚,穿着黑底的红色高跟鞋,飘忽不定是个鬼魅。又看见电脑桌上的,与昔日同事的合照中,自己的脸被人用美工刀划开。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的正中。要想在回人间须得赤脚在岩浆中走上九天九夜。


等到黑影消退了,尖叫声也变得气若游丝了,他才意识到刚刚仅仅是被自我囚禁在幻觉的牢笼中了。再一定神,对话框的对面是一个病逝的朋友——是被疾病带走的,而并非是人为的选择所造成的。即使心中一百分清楚,那个友人不会再回来了,她还是坚持将自己胃中的废料倒出——哪怕最后仅剩些黄绿胆汁。


“……我最近实在是痛苦,记忆力于我。不、记忆宫殿于我而言已成废墟一片。诸多事情再也记不起……”


“如果我能同你交换,该多好?”


她按下了回车。


幻觉、幻听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她很努力地试图回想今早吃的泡面什么口味,可终究是无用功。因为那些能量早就在举刀的过程中被消耗殆尽,口腔中仅剩少许药物的味道,以及胃中的稀盐酸。可一看屏幕,求救信号无人回应。因为自己无足轻重,还是因为药量不够?她痛苦地询问自己却没有回应,脑内混沌一片像是病院的白粥。是幻觉、是绝望、是四肢都被冰封的哭出。这也是她应得的吗?——她宁愿在岩浆中起舞,也不愿在黑暗中沉没。


而现在,她只是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空空的药瓶,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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