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该开始学舞,将情欲融入音乐中,融入诚挚的祈祷中,如此我将永远有爱,毋须重蹈覆辙。这是我该走的路。”

© Sakuy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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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科拟,大天使长炼金×修女占星,BG


他望向星空。


夜里总归是有点冷的,夜风吹拂过沉睡的绿叶,蟋蟀奏起一首小夜曲。他站在离教堂不久的小山坡上,抬着头去看那些闪烁的星星,在漆黑的幕布上起舞。因为这里人迹罕至,他可以很自由地将自己的翅膀舒展开来,让那些柔软的羽毛也享受一下风的爱抚。这是他来到这个教堂之后第一次夜晚独自在外——以往都是那个修女同他呆在一起,手持一盏油灯,两人就这么在星空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修女说自己的身世,说那两个孩子的来历,唯独不谈及为何沦落至此;而他呢?说自己在天堂中是什么地位,有多少人要跪下亲吻他的足尖。说自己是如何来到这破败的教堂之中,为她带来荣光,却唯独闭口不谈为何要前往这处伊甸园。


人的寿命相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弹指一瞬。修女老了,冷风吹过身体就会觉得疼痛。他用了魔法,将女士的面容停留在了最好的年华——却挡不住机体功能的逐渐衰弱。他知道,女孩子都是喜欢美、渴望美的:为此他曾一大早扑棱着翅膀,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早上的集市买一捧鲜花。修女也喜欢星空,因为这是宏伟的美,同他的荣光一样。但,修女是老了,再也不能同他一起扛着冷风看星星了。他曾经沉着声音,厚脸皮的向修女要求用一个吻讨一个星空的故事。修女照做了,耳根子红红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于是他闭上眼,回忆起那些久远的故事,再慢慢的叙述下来……修女喜欢读书、渴望知识,他能够借着这一点骗来几个美人香吻。不过这都是为了什么呢?他不知道,只能呆愣愣的一个人望着星空。


修女现在老了,走不动了,他就把修女圈在怀里,头枕在她的发顶昏昏欲睡。修女现在老了,看不清了,他就主动拿起报纸,用曾经高唱赞美诗的那副歌喉慢慢的读着报纸……修女老了、很多时候他都只能是一个人了。他依旧像是往常一样,每晚将她抱在怀里,二人一齐沉入梦乡。可修女老了,失眠的老毛病愈发严重了,就不让他抱。大天使就生气了,刮起大风,她只好叹一口气,在大天使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才乖乖躺下,干瞪着眼等第二天的黎明。


有一天,修女发烧了,说着胡话。他刚把浸湿了的毛巾搭在修女高热的额头上,就被迷迷糊糊的修女抓住了手,声音软绵绵的:我同你,是情人么?大天使不知道,只能愣愣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就不再出声,转身去给她熬粥去了。刚抽出手走出一步,修女就把一旁的枕头砸到他后脑勺上,流着眼泪对他吼:还是说我只是谁人的替代品?——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的争吵,晕乎乎的修女被他按在床铺上亲。从眼角亲到唇角,再到锁骨去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十指相扣,天使略微冰冷的大手恰好能包裹着那双同他脸颊一样滚烫的双手。他张开翅膀护住修女,试图安抚她,修女不出声只流着眼泪。半晌,她才开口:我们同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又想起,他身为大天使长,应当背负着荣光,指引着那些乌合之众探索奇迹。但一切的自傲与光荣到了修女面前却不复存在,仿佛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似的。甚至会因为缺了一个吻而大吵大闹,刮起大风让乌云落到头顶。修女就像是一只狗狗的饲主一样,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哄:乖、乖,再去用梳子去帮他梳理那洁白的羽毛。即使到了她应当头发发白、手拿不起梳子的时候也是一样,抚摸着他的羽翼,然后在尾端落下一吻宣告忠诚。无数个夜晚他都用那双象征着荣耀的翅膀包裹住独属于他一人的信仰,将她圈在自我的囚笼之中不允许她逃脱。——她心甘情愿当那人的俘虏。


可终究是敌不过宿命的呀!修女去世那天下着小雨,他坐在床上,正抱着修女抱怨着外面下雨将他的计划打乱了。他本以为修女会安慰他明日再一起去镇子上,结果修女却破天荒的吻了吻他的唇——带着草药的苦涩香气。笑着说:我要睡了,下次再一起去镇子上,还要手牵着手。迟钝的天使抱着爱人,就这么看着她闭上了眼没了气,陷入了一个甘甜的梦境之中。那双羽翼忽然刷地张开,将她包裹住。他试探那人的脉搏、呼吸,摇晃着她试图让她醒来煎几个晚餐的小薄饼。可是没有用:那人已经走了,前往他曾待过的地方去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爱人是个人类。而他,致死都没有将藏在教堂烛台下的、银白的戒指带到她手上去。——也许一开始,他们就只是陌路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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