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该开始学舞,将情欲融入音乐中,融入诚挚的祈祷中,如此我将永远有爱,毋须重蹈覆辙。这是我该走的路。”

© Sakuy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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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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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赠予我三年未归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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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特律训练的时候,我常常能想起长谷津的冬天。确实寒冷、但也不至于到底特律的冷,这种寒冷不是体感温度(我从小就在冰面上行走,因此这点温度确实不算些什么)。像是冰锥一样锐利的冷哇。从脚底板缓慢地吞噬,随后连跳动的心脏也一并吞没。——这种温度,我不是很习惯,五年了。


按理说,人都应该有惯性的。就譬如门口的煎饼果子多放了点酱,一开始总会不习惯。逐渐的、缓慢的就会习惯这种重口味的享受。突然回到原来的量,那反而还不适应了。五年了,这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我在底特律的冰面上行走,其实都应该懂的:冰场的温度都是极为相近的3-4摄氏度,我的感官偏偏告诉我,在这里的温度是零度。足以将细胞冻结的温度呵!这样的说法确实很为难……我在长谷津的时候,个位数的温度能被我和朋友们的笑声抬高到两位数。……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念家里的。底特律的冰场确实很好,是足以和GPF场馆所媲美的。在冰面上画着规定图形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我是在赛场上拼搏着。


我还是想念家乡啊。


人们说,落叶归根。我追逐着我梦中的鲜花和奖杯……像是枯叶,被风吹得老远,没有回去的路。虽说在底特律的日子也能够让人笑得出声:我有着很棒的结对伙伴,我还有很酷的教练。说着另一种语言,你不累么?我是很疲惫的啊……那三周、四周跳,总是能让我想起海边、天空中盘旋着的海鸥。我在梦里遇见过很多次,唯独在现实中,我什么都触摸不到……伸出手,抓不住光,抓不住温暖。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睡觉不是很沉。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到了底特律,一开始非常不习惯。我在梦里看见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的姐姐。他们坐在电视前的那一张桌子旁热切地谈天说地。我反而在电视机外动弹不得……这是如此的、令人难过哇!醒来的时候,枕头总是湿哒哒的。要哭要笑,机械的动作是被安排在深夜的被窝里的。谁能不想念故乡呢?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啊!无论怎么苦痛,那我还是要走下去的……


后来习惯了这些梦境。在面对电视机的时候我只会呆呆的坐在前面,然后试着唤醒我内心深处关于长谷津的一切。一开始,我的思乡情结是可以用这个方法很好的派遣掉的。像是打了死结的绳子突然有了一个可行的解法。到了后来却越来越不奏效……那死结还是牢牢地占据在那。我惊惶地发现我没有办法再想起关于家乡的一切,恍惚的梦境之中除了白色的冰场、升腾着热气的温泉,就只有那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了。这种打击太大,在一段时间内我甚至无法很好的集中精神去训练——更加刻苦的滑规定图形。


在这种甜美的折磨之中我站上了GPF的赛场。未曾想那乡音却切实地干扰了我,成为我竞技道路上一块绊脚石……摔伤了,然后悄悄地从镁光灯下离开?我第一次迷茫了:在之前,我是为了GPF,是为了鲜花和梦想而刻苦地去训练。但现在,我让别人失望了……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迷茫的徘徊着哟!那冰场的回忆——无论是长谷津的冰场,还是底特律的冰场——此时此刻是真切地成为了我的一个梦魇了。无数次惊醒,总会想起家人和故乡,会想起朋友们和毛茸茸的小家伙。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我啊,兴许真的是迷茫的大雁,找不回方向……


回家吧。后来我刷着推特的时候,看到一个熟识的小伙伴发了推,配图是他阔别一年的家乡。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离我的起点太远、太远了……我甚至忘记了,当初踏上这片土地的目的是什么。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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